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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為泡沫的男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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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為泡沫的男配

虞城去了很多地方, 一邊了解這個世界,了解這個國家,了解各地的風土人情, 一邊把包裏的金子一點一點地兌換成錢。

在這個過程中,錢漸漸成為他最不缺少的東西, 他的財富已經足夠他多年坐吃山空也不怕窮。

他突然發現, 珠寶這東西真不錯,亮晶晶的, 天然吸引他們鮫人, 在海底的時候, 這是他們的玩具, 就像人類玩彩色石頭一樣, 但在人類社會, 他們非常值錢。

於是,虞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事業——珠寶。

鮫人有敏銳的捕捉美的能力,喜歡世上一切漂亮的東西,他們又天生在深海,海水見過無數的美麗, 審美能力被自然拔高, 最適合做這些偏藝術的事業。

而正好, 虞城如今有足夠的資金, 珠寶行業的門檻在他這裏為零。

江渝終於回了他的消息,他沒有追問為什麽突然沒了回應, 也沒有打聽她的生活,只是陪著她閑聊。他到處行走, 每到一個地方,看到驚嘆的景色、吃到驚喜的美食, 就拍下照片發給她。

他剛開始使用手機,第一次拍照,一開始的照片少有布局,甚至偶爾手一晃就失焦,到了後來,拍照越來越熟練,攝影的技術也逐漸提升,美景加上優秀的攝影,發給江渝的照片越來越好看。

這段時間是江渝心情最低落的時候,她覺得自己像一條被困在網裏的魚,努力掙紮,到處找缺口,卻怎麽也找不到脫困的方向。

她賭氣離開後,在房間思索了很久,又試圖找爸爸認真談一談。

她很認真地表示自己願意加入家族事業,願意努力學習繼承江家,也許在這個過程中,她會遇到喜歡的人,也許到時候她也會選擇聯姻,但是她不希望像現在這樣,什麽都還沒做,卻直接被擺到了聯姻的臺面上,去見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,在兩個家庭看對眼後,像個木偶一樣按照父母意思結婚。

當她非常誠懇地說完這些真心話,企圖父親給她哪怕一點的認可時,她一擡頭,卻看到父親用一種她從沒見過的目光看著她。

他這樣看著她,然後用不知自嘲還是什麽的語氣,對她說:“你是我的女兒,我當然願意給你機會,甚至更願意你成為我的繼承人,不借助任何外力地帶著家族騰飛。但是,你已經把這個機會浪費了,現在我只希望你找一個品性優良、能給□□助的丈夫,生下屬於江家的孩子,完成你對江家最後的責任,一生安穩。到時候,對江家,你們只要出錢就行,我不會來幹涉你的生活,你也不再有任何負擔。”

“已經浪費了?”江渝不明所以地看著父親。

她完全聽不懂父親的話,她連江家真正核心的產業都糊裏糊塗,只知道父親異常忙碌卻不知道具體忙的什麽,她以前想過繼承家業的事,但是現在不也才畢業兩年嗎?如果她不生病,大約早就進入家族企業了。

江父不再多說,只告訴她:“幾年前,你這麽說還有機會,但現在就算你能做到,江家也等不了了。我們需要資金,除了姻親,沒人願意拿出千百萬甚至上億的資金不問去處。”

“上億?您怎麽會覺得我有這個本事讓丈夫拿出上億的資金?”

“這不用你操心,我自會和對方談妥,你只需要按照我給的名單去相親,找到合適的對象。我不會害你,名單裏的人我都調查過,人品、家世、性格都很適合你。”

“再合適也是在操控我!”江渝忍不住控訴。

但江父不為所動,看著她就好像看一個在商場吵鬧的三歲孩子。

江渝很難過,心裏也很困惑,為什麽父親會對自己完全不抱希望,不給自己加入家族企業半點機會。

她去問媽媽,從來都寵愛她的媽媽這次卻也站在父親那邊,說父親說的沒錯,他不是頑固不化的家長,但的確是時過境遷,眼前只剩下聯姻這一條路了。

江渝感覺,好像有什麽事發生過,父母都知道,但就她不了解,而這件事,直接導致了她只剩下聯姻的路。

這種感覺太差了,全世界都知道發生了什麽,只有她不知道,而明明她才是利益最相關的人。

困獸般的江渝,在收到虞城非常治愈的美景、美食照片時,難得有心靈放松的感覺。

她真佩服虞城,身有殘疾,卻完全不受限制,到處走,到處玩,比她還要自由自在。

看著他自由的模樣,仿佛自己也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氣。

“真羨慕你,雖然看似被困,但其實是自由的,想去哪兒就去哪兒,想做什麽就做什麽。”

“你不可以嗎?如果你願意,我們可以結伴一起,我帶你去玩。”

江渝對著手機苦笑,她現在哪裏能跑這麽遠,她爸好像知道她想跑似的,讓她媽對她的行程十分關註。

虞城其實知道她正在經歷什麽。

前世,當原主飽受相思,實在忍耐不住找到巫女,用魔法走上海岸,那時候已經晚了。江渝已經順著家族的安排和一個家族繼承人結了婚。

她依舊和虞城一見如故,但是婚姻的約束讓她只把虞城當成朋友,虞城也以一個新朋友的身份看到了她婚姻一貌。

她和丈夫互相並不熟悉,江渝活潑,男方高冷,好在彼此的品性都不錯,尊重婚姻另一方。他們像兩個合作夥伴一樣,試著合作愉快,很長一段時間,各住一個房,各過各的生活,然後在合作過程中漸漸對彼此產生好感。

原主來得太晚了一些,他只聽江渝說起過婚前面對聯姻的痛苦失落,聽她說到丈夫婚前給她最安全的承諾,聽她這一路的心境轉折,卻從沒參與過。

當他出現時,羅敷有夫,哪怕他們曾至死不渝,他卻在聽完江渝婚前的痛苦後,不舍得再破壞她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幸福。

那年,江渝終於得知自己失憶的時光並不普通,甚至和眼前的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。她問原主:“那時候,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故事嗎?”

原主心底傷口難愈,汩汩流淌著鮮血,面上卻笑著,笑得溫柔從容:“是的,一段很美好的相遇。”

江渝聽了遲疑:“我們的關系……”

“好友,像現在一樣,一見如故的知己好友。”

他說得淡定從容,說得江渝逐漸打消懷疑、安心和新的愛人徹底相守。然後,自然而然地退出她的生活,說要回海裏去了。

他是回海裏了,不再是人魚,只是浪花拍岸時打起的白色泡沫。

所以虞城知道,此時江渝正在被父母逼婚,她想自己掌握人生,厭惡被迫和一個陌生男人成為最親密的伴侶,質疑父母對自己的親情,疑惑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曾經順風順水幸福長大的女孩,經歷了一夜之間童話般生活被打碎的顛覆,覺得自己進入了人生最黑暗的時期。

除了那段丟失的記憶,她現在的經歷大概是她從小到大最艱難的一回,而對立面站著的是親生父母。

這時候,是她最迷茫困惑、最掙紮難過的時候。

當他對江渝提出“一起旅游”的邀請時,江渝只失落地回覆:“我不行,大概以後也沒這樣的機會了。”

虞城順勢便問:“為什麽,現在的出行多麽方便,想去哪裏,只要想,不都能隨時出發嗎?”

江渝說:“你不懂。”

虞城:“我的確沒怎麽聽明白,上次我們相遇,你應該也正在旅游吧。”

“是啊,但那可能是最後一次了。”

虞城用溫和的語言試著引導她傾訴心中郁結。

“願意的話,可以和我說一說,不管我能不能幫上忙,但一定會認真傾聽。”

這一段時間,時刻與她分享生活美好的虞城就好像是江渝昏暗生活中唯一的亮光,她已經將虞城當成了一個陌生安全的網友,一個互相訴說心裏話的朋友。

當他這樣一說,一直單獨承受父母壓力的江渝突然就有了傾瀉情緒的出口,忍不住說起自己的遭遇。

她在他們的聊天界面裏,情緒漸漸崩潰。

“我不明白,明明說我前幾年一直在生病,所以什麽時候給了我機會,憑什麽就覺得我不行呢?”

“我是他們的女兒,可是他們只把我當成聯姻的棋子和生下繼承人的工具,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結婚,要不要生孩子?”

“我以前以為我的家庭是最幸福的,從沒有富人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但現在才發現,原來父母的愛也有條件。”

“這是讓我最接受不了的事實,原來他們真的沒那麽愛我。”

虞城能從她或長或短的語句裏看到她的崩潰,能看出她被父母傷透心的難過。但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,所以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覺得驚訝,甚至都在意料之中。

只是他還是心疼,心疼她又經歷一次心傷。

“你父母的訴求是什麽,或者說,他們想找的女婿是什麽條件?”

江渝略帶嘲諷地說:“還能有什麽條件呢,大概就是有錢吧,我們家的產業有資金缺口。”

“你是在槿城對嗎?”虞城問。

江渝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這個,猶豫地說:“對……怎麽了?”

虞城回覆:“你等我,我來找你。”

江渝瞪大了眼睛:“你來找我?”

虞城雖然看不到,但是從她發出來的語句中,他幾乎已經看到了她的表情,甚至能想象到她說話的語氣,一想到這,他臉上就有了笑意。

“是,距離上次你幫我已經過去一年多了,仔細算算,馬上就兩年了。自從上次分別,我們一直保持聯系,但還沒再見過。”

江渝不知道他突然說見面,是早有的決定,還是聽了她的傾訴特意跑過來?

如果是後者,她覺得這太沒有必要了:“你是怕我有什麽想不開嗎?”有猜測便直接說出來,江渝的性子還是十分坦蕩直接的。

“我只是和你傾訴一下,其實大多時候並沒有那麽嚴重,我也已經想開很多了。”她開始說自己生活積極的一面。

“其實我爸的要求還是很高的,又要冤大頭平白給我家錢,又要人品貴重怕我吃虧,所以送到我手裏的相親人選其實少之又少,我一兩個月才見一位,能聊下來的更是沒有。”

“最近新見了一個男的,這個人比我還冷淡,我打算就拿他當擋箭牌,拖住我爸,我再試著說服他,看能不能進入家族企業。”

虞城看到這裏,更不可能放心了。冷淡,擋箭牌,大概率就是那位未來的“真命天子”了。他不管那是不是真愛,就算是,也得是她恢覆記憶後再選擇。

而且,就算是真命天子,從相親對象到真愛,江渝吃的苦頭並不少。

他回覆:“並不全是,我的公司最近正打算搬遷,槿城也是選項之一。當初你幫過我,我說過,我會報答你的。”

他說:“你等我。”

江渝沒想到當時隨口一句話,他原來一直記著說出的承諾。她以為,那次一時好心已經讓她得到了回報——交到了一位讓人欣賞的朋友,沒想到他的回報還有更多。

雖然他幫不了她什麽,可這句“你等我”瞬間讓一年多來孤獨掙紮的江渝有了被人撐腰的感覺,在消極情緒裏沈浮的人,突然被托住了身體,有了陪伴。

江渝感動地說“謝謝”。

虞城笑笑,發給她一個摸頭安慰的表情包。

表情包是一條擬人胖頭魚在摸一條小魚的頭。

江渝的確被安慰到了,看著他發來萌萌噠的表情包,也有了說笑之心。

“這個圖好眼熟,你是不是又偷了我的表情包?”

虞城斬釘截鐵地說沒有。

“這是我讓助理發我的。”

江渝:“助理?”

虞城幹咳一聲,不想說自己找助理討要這個表情包經過,只是強調:“對,不信給你截圖。”

江渝要笑死,她也的確捧著手機笑倒在床上:“天啊,你是怎麽問助理要的?這整個系列表情欄裏一搜就有。你的助理是不是當時一臉的莫名其妙?”

虞城不承認,但是虛心求教:“哪裏搜?”

江渝截圖給他看,截圖裏有她已經輸好的關鍵詞“美人魚”。

虞城滿腦袋問號:“這是美人魚?這不是胖頭魚嗎?”

江渝幽幽地問:“所以你是搜索了胖頭魚才找不到嗎?”

虞城抿唇,再度強調:“美人魚怎麽可能這麽胖,這是胖頭魚,為什麽要起名‘美人魚’毀壞美人魚的聲譽。”

江渝:“這是Q版,知道嗎?胖乎乎的才可愛,才招人喜歡。老古板~”

江渝和虞城當了一年多的網友,聊久了就發現他好像一個山頂洞人,很多新鮮的東西他都不知道,現代網絡如此發達,任何潮流年輕人一看就會,但是他卻不懂很多操作,不了解各種新詞,但這種不了解不是老年人的排斥,而是像看到什麽新鮮東西似的,滿腔好奇。

如果要打個比方——特別像從偏遠村子出來,剛進城的“鄉下人”。

每次遇到新鮮東西,他腦門上就差寫一句“你們城裏人玩得這麽精彩?”

虞城當然是不承認的,他腦門上明明寫著“你們人類真會玩。”

槿城是一座以木槿花為市花的城市,城裏種滿了木槿。它又東臨海洋,船舶、港口、漁業都非常發達。

每年七月,木槿花開的時候,也是漁民開漁的時候,一船船的漁船駛出港口,又一船一船地滿載而歸。

而在開漁前,一些相關的產業便已經開始準備即將到來的一年一度旺季。

5月,槿城商會舉辦了一場會議,關於今年的槿城商貿發展暨開漁準備。

江渝被江父叮囑,陪同最近正在相看的興茂遠洋繼承人封明辰一同參加晚宴。

她陪封家公子參加商會,雖然不能板上釘釘兩人的關系,卻也向外界昭示了他們兩家有聯姻的跡象。如果只是普通相看,這是不可能發生的。

江渝心裏很後悔,早知道就和以前一樣冷著封明辰,他也很冷淡,這樣冷著冷著,就和前幾位一樣不了了之,她直接回覆父親“沒成”。

現在好了,她爸已經準備昭告外人了,過了晚宴,整個槿城商界都要知道她可能會和封明辰聯姻了。

化妝時,她摸著手機想找虞城說說話。心裏憋屈的時候,找個人聊聊天才能舒服一些。

點開手機進入兩人的聊天界面卻發現,上一次兩人聊天居然是前天的事了。

他去哪了,怎麽這麽久不來找我聊?

這是江渝心裏下意識的反應。

想完卻又覺得自己不對,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念頭呢?

他們只是普通的網友而已,再進一步也不過是聊得不錯的朋友,他沒有義務每天來找她聊天,聽她傾訴各種苦悶,當她的情緒垃圾桶吧……

而且,自己好像太依賴和虞城的線上溝通了,一有什麽事就想找他聊,他不來找自己,心裏還不得勁……

江渝越想越覺得這樣不好,趕緊蓋下手機,閉著眼任由化妝師操作。

封明辰為人冷淡,但在相親有關的事務上又從來讓人挑不出錯。比如這次,兩家父母決定讓他們兩個小的一起參加晚宴,他同意了,江渝反對無效也算同意,於是達成一致後,封明辰提前一刻鐘來到了江家,紳士地撫著江渝上了車。

上了車的江渝看著沒話說,氣質冷淡的男人心裏不得勁,直接問他:“你喜歡被家人這樣安排嗎?”

封明辰淡淡回答:“談不上喜歡不喜歡,只要決定沒問題便可。”

“你覺得沒問題?”江渝忍不住刺了一句。

封明辰終於往她這裏看了一眼:“江小姐對這次的安排不太滿意?”

江渝抿唇,突然意識到,原來封明辰是願意的。

“我每次看你的態度,都看不出來你是滿意的。但是奇怪的是,你每次的完成度都是百分百。”

“如果我不滿意,我會直接反對,如果給你造成了一些誤會,我先說一聲抱歉。我們的相親是建立在彼此互有意向的基礎上,如果你對我有什麽意見,可以及時告訴我,我看看是否能調整。”

封明辰說得非常客氣有禮,態度就好像在和公司合作商會談一樁生意,本著友好合作的態度,向對方展露自己的誠意。但是誠意之下也隱藏了底線。

他說“我看看能否調整”,而不是承諾一定能改。這說明如果他不想改,那江渝的意見就沒有用。最後可能是一拍兩散。

江渝所有的情緒突然冷卻,她好像腦子被滌蕩了一下,突然冒出一個新的觀念。

是不是,把婚姻就當成這樣一樁買賣,她的煩惱就不再會有了?

前往晚宴的這一路,江渝腦子裏都是這個念頭,而且看著身邊冷靜自持的男人,越想越覺得有道理。

這一路的思考讓江渝對封明辰少了幾分排斥,進入宴會廳時,她可以自在地挽住他伸過來的手臂,一步步走入人群。

商務會議白天都已經開完了,今晚是會議結束的一場聚會,與會的有參加會議的人員,也有像她這樣的家族後輩,這是慶祝也是社交。

江渝陪著封明辰見了幾位地位穩固、話語權挺大的長輩,封明辰便紳士地讓她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,有事再叫她。

江渝沒有拒絕,她病愈後很少參加這樣的晚宴,高跟鞋一年穿不了三次,偌大的宴會廳,剛才一圈社交下來,腳跟感覺已經磨破皮了。

強忍著疼痛找到座位坐下,宴會廳突然熱鬧了一些。這種熱鬧很常見,每當大門口進來一位有些地位的商人,全場就會這麽熱鬧一下,一群人熱鬧地打招呼社交,然後再安靜下來各談各的。

江渝揉著腳跟往門口看去,以為又來了哪位熟悉的叔伯。槿城很大,但是從小見這麽多商人,如今也都成了熟人了。

入目的卻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影。

人影漸漸行動到光下,所有人都看清了來人。看到輪椅剎那產生的疑惑瞬間被他的俊美覆蓋,即便是五六十歲的中年商人,第一反應也是“好俊的小夥子”。

“我給大家介紹一下,這位是前不久剛落戶我市的‘愛麗兒珠寶’老板虞城。”為虞城引薦的人是商會會長,槿城商界說話舉重若輕的人物。

聽到“愛麗兒珠寶”,所有人看著虞城的眼神又變了一變。

“前不久剛拍出一個億皇冠的愛麗兒?”

虞城微笑,對著說話的人微微點頭:“是‘全’遇到了喜愛它的主人,讓我們跟著得了一些虛名。”

“全”是那個皇冠的名字,取意“十全十美”,也音同“權”。那個皇冠打出的標語便是女王權力的象征,上面的黃金珠寶鉆石全都是完美克重、完美品相、完美設計。

愛麗兒珠寶成立時間不長,之前也有很多珠寶上市,但是參加一次行業拍賣,如黑馬一般拍出一個億的商品,這家公司一下子打出了名頭,為世人所知。

而進入富人視野後,人們打開他們的商品名冊,發現這家公司的珠寶流光溢彩,質地設計無不高端潮流,雖然是新開的公司,卻頓時成為上流年輕人最喜歡的品牌之一。

珠寶商都是資金雄厚資源豐富的人,幕後老板大多中年,除非是繼承人……

所有人看著不良於行的虞城猜測他身後是什麽背景。

江渝瞪大著眼睛,看著人群中的人,看著所有人圍著他好奇打聽,熱情交流,看著他溫和儒雅,淡定應對,好像這個人陌生了起來,不是她以前見過的人了。

她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:是不是認錯了?

當時救起來的虞城,是這個模樣嗎?

腦子亂糟糟地想著,本打算送進嘴裏潤潤喉的紅酒被無意識地喝了一口又一口,轉眼見底。

喝不到液體時,江渝才回過神來,低眼一看,趕緊把空酒杯放回去。

就在她收回視線專註眼前的這一刻,虞城扭頭,準確找到了她所在的方位,伸手阻止了助理推輪椅的動作,自己轉著輪椅來到了江渝面前。

“好久不見,我還以為你會欣喜地跑過來歡迎我。”

江渝扭頭,看著轉眼來到自己身邊的人,驚訝地張了張嘴。

“虞城……”

虞城笑著應了一聲,故作苦惱:“好像這個出場,的確不太被歡迎呢。”

江渝醒過神,連忙搖頭擺手:“沒有沒有!很歡迎!非常歡迎!天,真的是你啊!我以為我認錯人了!”

她驚喜地雙手捧住臉,一副懷疑自己在夢中的模樣。

虞城被她逗得笑出了聲,傾身探手,指尖碰在她手心外的臉頰上,炙熱的觸感一下子傳到了他的指尖。

“你的臉怎麽這麽紅?”說完看向桌上,看到了那個空酒杯,“喝多了嗎?”

江渝也去看那個酒杯,尷尬地笑了笑:“我沒註意,一下子喝光了一杯……”她雙手正面背面來回貼在兩頰,問他,“很紅嗎?我也覺得有點熱……我好像喝多了。”

虞城失笑,也不知道她是酒後緣故還是見到他太驚訝,有些呆呆傻傻的可愛。

“喝多了就早點走吧,正好我們聊聊天。”

江渝意外地“啊?”了一聲:“走?現在就走?你不是剛來嗎?”

虞城笑著說:“我是來找你的啊,你前幾天不是說過今晚要陪相親對象參加晚宴嗎?我想快點見到你,就直接來這裏找你了。”

江渝更意外了,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:“你來找我?只找我?”

虞城笑意盈盈地看著她,點頭。

“順便救你脫離苦海。”

“怎麽樣,走不走?”

江渝的臉仿佛一下子放了光,明亮起來,小聲說:“想走!”

虞城笑得更開朗,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,往後退:“那就走吧。”

江渝感覺自己被他俊美的笑容給蠱惑了,情不自禁地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,才走了一步,臉上微微扭曲。

虞城發現了,詢問:“怎麽了?”

江渝低頭看自己的高跟鞋:“磨破皮了,剛才那一下,好像又碰到了傷口,嘶——”

虞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果然看到了她的腳後跟一片鮮紅,大約有了血絲。他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回去,彎腰握住她的腳踝放到自己膝蓋上。

“破皮流血了,你這個鞋不合腳,不能再穿了。”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,幫她解開了鞋上的搭扣,脫了高跟鞋。

“誒——”江渝想阻止,“不穿我怎麽走啊。”

“我讓司機去買平底鞋了,你們再等等。”清冷的男聲插|進來,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
封明辰居高臨下地站在他們兩人身邊,低眉看了看江渝的傷口:“是我沒註意,稍等一會兒,換個平底鞋吧。”

江渝仰頭看看他,扭頭又看向虞城,莫名的,變得如坐針氈。

那條放在虞城膝蓋上的腿,好像下半截也都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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